奇迹克克环游纪元前（十）-小琅是只狼

※莫得逻辑，莫得道理，私设如山。

※实际内容持续沙雕，并没有题目那么少女心。

※我已经好几年没学历史了，如果哪里出现失误，请发现的小可爱们见谅并踊跃指出。(:」∠)_

以下正文：

光芒褪去，众人神环顾四周。

这是……一座教堂？神殿？

这建筑还算高大，但又没有教堂那么高大，对于戴里克这种身高来说，只是房顶略高，但要说他不是教堂，大厅正中靠后的位置却立着一尊神像，神像前还摆着一张小小的供桌。

之所以他们确认是神像，是因为那尊石像雕刻的，并不完全是人类，而是一个人身蛇尾的女性。

那女性蛇尾盘起，直挺挺地起立在地上，上半身有着动人的曲线，只用树叶和稻草做抹胸和裙子，遮挡住了关键部位。她姣好的脸上带着慈爱又坚毅的表情，一手执着柳枝斜向下指地，像是要甩净枝条上的水滴，又像是在抽打什么东西；另一只手似乎托举着一捧液体，竭力地伸向天际，指缝间漏出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臂留下，隐约能看出，似乎还留下了烧灼的伤痕。

难道是邪神像？不是说只有邪神才会有具体的形象流传在世间吗？

塔罗会众人如是想到。

可看这神像的气质和大厅内的氛围又不像。

所有的目光再次落在罗塞尔身上。

“咳咳……”罗塞尔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了，现在再次体验了一把，还……还挺不愉快的……

“罗塞尔，神话生物都是没有性别的，如果你希望信仰的神更偏向女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蒸汽与机械之神语调平平却依然让人觉得充满困惑的声音就是罗塞尔不愉快的根源。

一直努力忽视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罗塞尔终于忍不住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瞪着对方:“别乱说话！不然小心小周……诡秘揍你！”

蒸汽与机械之神发出了零件卡壳的声音来表示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罗塞尔，冷静。”黑夜女神象征性地劝了一句，就转移话题问起正事，“这位……是谁来着？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记不清了，她对于你和诡秘来说，大概很重要？”

“那当然重要！”罗塞尔骄傲地仰起头，靠在了雕像的底座上，“她在我们的神话故事里可是创造了一切人类的母……”

罗塞尔话还没说完，他倚靠着的神像就忽然消失了。

在手脚利落地一个鹞子翻身后，罗塞尔站稳身体抬起头来，发现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改变了。

周围是葱郁青翠的草地和树木，在他的左手边，还有一片格外清澈的湖水。

罗塞尔挑眉:“什么时候变的？你们注意到了吗？”

“就在你碰到那尊石像的时候。”亚当回答并贴心地用造梦的能力进行了剧情回放。

罗塞尔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忽然，一名女性手里捧着一团泥土，满脸欢喜地从他和众人神中间快速穿行而过。

罗塞尔长大了嘴巴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经过，准确的说，是看着她的尾巴经过。

众人神站在地上，只有她的蛇尾巴那么高。

“女，女娲娘娘……”

虽然其他人和神并没有听说过“娘娘”这个词，但他们有诡秘牌语言翻译器，所以差不多能明白这是表示敬意的尊称。

除了黑夜女神和亚当之外，了解罗塞尔生平的在场众人神纷纷表示惊讶。他们能听出来这尊敬的语气是罗塞尔自然而然带出来的，是他发自内心、习以为常的，可是想想他当年面对蒸汽与机械之神时的叛逆，这敬意就让他们感觉气氛忽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人比人气死人，那要是神比神呢？

众所周知，神是不可能被气死的，一般死的都是让神生气的人，不过蒸汽与机械之神应当算是例外，因为祂根本就不会生气。此时，祂只是从被灰雾遮掩的身体里传出喀啦喀啦的机械运作声，仿佛在做着什么体力活似的而已。

实际上，祂是在精确记录女娲的各种行为模式，罗塞尔叛逆的原因已经困扰了祂许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让罗塞尔真心实意崇敬的神，祂当然得好好观察记录，研究一番了。

只见女娲就着清水不断揉搓那团泥土，照着水中自己上半身的样子捏出了一个个小人。她把那小人放在地上，那些泥人忽然就活了过来，蹦着跳着，叫着喊着，成群结队、满山遍野地跑来跑去，他们看见高山大树惊讶又崇敬，找到甜美饱满的果实会觉得惊喜……

“月亮”埃姆林已经看傻了眼，直接惊呼出声:“这，这不是‘原始月亮’吗？”

罗塞尔毫无形象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就算你是小周的眷者也不能……哦，还不是眷者呢，那就更不能瞎说了！”

埃姆林心中委屈地闭上了嘴，于是罗塞尔得到了大地母神轻飘飘地一瞥。

然而罗塞尔毫不在意，只是慢悠悠地又给他们讲起了女娲造人的故事。

“……不过捏了几批小人之后，女娲娘娘觉得累了，手腕也酸了，于是放弃了一个一个地捏，而是抬手折下了旁边一棵树的枝条。”随着罗塞尔的讲述，他们看见女娲举起那枝条，沾着水抽打泥地，溅起来的每一个泥点，落到地上后都像之前那些手捏的泥人一样变成了活人，只是没有手捏的灵动好看。

等到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那些小人之后，女娲才满意地停下了手。她靠在旁边的山石上看着那些小人们聚在一起，玩耍、探索、狩猎、采食野果，看得入了迷。

她有时也会尝试着加入他们，帮助他们，但她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不小心就会弄坏小人们做的东西，甚至让小人们受伤。渐渐的，她的活动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回到一开始捏小人的地方，靠在山石上，只是入迷地看着，却再也不参与了。

她本是因为寂寞才创造了这些小小的生命们，最后又为了这群脆弱单薄的小东西们，独自回到了寂寞里。

天长日久，女娲脸上新奇、满足的笑容，也逐渐染上了慈爱之色。

她变成了母亲。

旁观着一切的众人神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女娲身上散发出来，让他们感觉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就连早已记不清父母是什么模样的神明们，也想躺在她的脚下，安心地睡上一觉。

“那个缺德的原始月亮算什么玩意儿？”罗塞尔嘀嘀咕咕吐槽着，像是怕搅扰到女娲的安宁，“这才是真正的母神啊！”

忽然，女娲皱起了眉。

她看到几个小人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也没有起来。

女娲思考了一会，然后张开了双臂。

一股力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出去，忙碌着的小人们若有所感，打量自身，发现他们被分成了男女两种，不知不觉中，他们相互吸引，产生了更难用言语描述的感情，渐渐成为了一家人。

人类开始自行繁衍，女娲安心地靠回了山石上。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小人们在她脚下跪拜，为她建庙，替她塑像，奉她为神，向她祈祷。虽然她本来就是神，用不着小人们的供奉，但这样的热闹她喜欢。她放了一抹神力在她的神像里，好让来看望她的小人们都能得到祝福。

她看到小人们战胜了猛兽，不觉得高兴，因为那猛兽许是别的神的孩子；看到小人们被猛兽吃掉或是被大水吞噬，也不觉得伤心，因为他们从自然中得来的东西，最终总要还回去。

她又看着小人们划地盘，分部族，开山林，起房屋，燃烽烟，自封神。看炎帝与黄帝大战，黄帝与蚩尤大战，大地上流淌起红色的河；看天有十日，民不聊生，有后羿射日，予人间平衡阴阳，妻子嫦娥却被迫食灵药奔月，化为月精；看神农尝百草，留下无数记录，最后死在断肠草旁，医者不自医；看仓颉造字，嫘祖缫丝，小人们的生活愈发丰富有趣。

女娲看着，看得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但眼中的慈爱从未消失过一分。

她不像那些掌管着自然狂暴力量的神，选择自己偏爱的小人去帮助，她只是一个母亲，每个小人都是她心爱的孩子，谈不上偏爱谁。她从不插手他们的事，只是看着。

有一天，一名叫做共工的炎帝后代撞向了不周山。

女娲没有阻拦，即使她知道那是天柱，因为过往的许多年她都没有阻拦过小人们做任何事。

只是她从没想到过那么脆弱的小东西们也能闯下这样的大祸。

天柱折断，天顶破裂，天盖倾斜，野火蔓延，洪水肆虐，民不聊生。安稳到忍不住起纷争的小人们再也没有了安稳。

那些偏爱小人们的神犹豫着，稍微帮了些忙，救起几个中意的小人，可能还有他们的部族，至于其他的那些小人？

那又不是他们的孩子，看那食人的猛兽们，长得不是也和他们很是相像吗？那便先让猛兽们享受一番也无妨。

反正水淹不过他们的膝盖，火烧不灭他们的身躯，这灾难与他们又有何关系？

罗塞尔的解说声稀疏了起来，他发现小周梦境里的故事和他所熟知的各种版本，都有了一些出入，或者说，把各种版本杂糅了起来，且内容更详细了。

这就是历史学者的能力吗？他看见了真实的历史？罗塞尔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这应该都是小周自行创造出的细节，或许，他想告诉自己些什么？

在罗塞尔思考的时候，女娲终于再次离开倚靠许久的山石，站起了身。